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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新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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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識看到的東西讓卞若萱嚇了一跳,這哪裏是墨滴,分明就是兩個重疊的符文。

如果她的判斷沒有出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這位作者長時間以來一直研究的那個減細比劃後效果依然穩定的火球符。

卞若萱有心對這個符文進行一番驗證,不過這裏實在不是地方,所以也只能按下心中的躍躍之感,強自鎮定地合上這本書,準備將其借閱回家仔細。

第一本書就有了收獲,卞若萱對於看書的興趣更加濃厚了,將這本書放在一邊後,又從書架裏取出了另一本。

前人所著的書籍,是前人將自己的感悟付諸文字或者少量圖畫,隔著漫長歲月與後人進行神交。

他們的觀點或許與你一致,或許與你相悖,你們並沒有當面爭論,只是前人在將他的經歷與你傾訴。

卞若萱後取出的這本卻是許多人翻過的,書頁有些舊了。

從內容來看,這位作者大抵在低階符道上頗有體悟,有幾處給卞若萱以茅塞頓開之感。

比如他所提到的,符文並非只是符文,而是天地道法的顯現形式,因此,在繪制符文之時,不能僅僅追求將符文繪制得標準規範,而是應該融入自己對符文的感悟,這樣繪制出的符箓往往會有出人意料之效。

卞若萱在仔細體悟後,發現此言非虛。

雖然大家繪制符箓時都是同一個符文,但即使是同一品階的相同符文,不同人所繪制的效果都會存在一定的差異。

就拿火球符來說,她也使用過家族下發的,也使用過自己繪制的,還使用過那位老板友情贈送的,這三者在火球的大小,溫度,釋放時間等方面就不盡相同。

而且,就算只拿她個人來做比,在修煉功法之前和之後,所繪制火球符效果都不盡相同。

在修行功法之前,她的火球符燃著的速度快,是中心集中的瞬間高溫。而在修行功法,靈力轉換完全後,她再使用自己的火球符,會發現火球的中心溫度有所下降,但中心的範圍卻有所增加,且整個火球的平均溫度有所上升。

不過這只是細微的差異而已,不然符文的評級就沒有意義了。在怎麽說,之後畫出的下品火球符,也脫不開火球符的範圍。

關於符文的起源部分,這位作者所描寫的內容倒是和卞若萱以前在小晨界時了解到的想同。

傳言符文與陣紋同出一源,都是修界天地法則在未發育完全時外露的結果,遠古大能在發現了這些外露的法則後,為了更好的利用,就將其通過特殊的方法記載下來。

而這些被遠古大能記載下倆的東西,又最終演化成了三種不同的產物。

一為早期的文字,一為早期的陣紋,一為早期的符文。

天地法則最終內斂,再難觀其真貌,文字、陣紋、符文經過多年的開發和改進,也早已不是最初的樣子。

但是,歸根究底,符文依舊是天地法則的一種表現形式,與其他的表現形式是一樣的,沒有高下之分。

符文不止能通過調配好的符液,繪制在符紙上,它應該有更多的表現形式。就像陣法不止能通過一個個陣盤來布置,也能通過特殊的環境,以天地為陣,以己為陣。

這本書的最後,撰寫者對符修的式微趕到惋惜。

符修的準入門檻很低,如果條件允許,其實所有人都能和卞若萱一樣,在修煉出靈力的最初就進行符箓的繪制。

但是,在此界的大修中,符修的的數量是最少的。

很多人在鬥法時都會扔出那麽一兩張符紙作為奇襲,但純粹的符修卻弱得如空白符紙一般,在沒來得及使用符箓或者符箓用完時,基本沒什麽戰鬥力。

因為,絕大部分的符箓都是一次性的,高階的符箓需要珍惜的符液,調配成功後繪制的成功率暫且不提,就說一大堆的珍惜材料只能用一次,就遠不如刻錄完成後幾乎可以無限使用的陣盤。

不過,按卞若萱現有的對碧瀾界的了解來看,此界的符道存在一定的斷層,有許多種類的符文都已經失傳了,對符文的應用也十分的單調。

在各大秘境中發現的文獻來看,遠古時期符修是和其他修士不相上下的存在,高階符修個個都是恐怖的存在。

文紹域西面的領域鴻遠域,其命名由來的那位大能,就是一位鼎鼎有名的符修。

傳言這位當時是憑借一張符箓,成功抵擋了三重雷劫的強人。

有機會的話,倒可以去這鴻遠域走一遭,對於這位一張符箓硬抗三重雷劫的強人,卞若萱說自己不好奇那是騙人的。

這本書的看起來倒更像個科普讀物,裏面沒有提到任何一種具體的符文繪制,像是這位作者在給所有看這本書的人講自己畫符多年的各種零碎感悟。

雖然內容不太系統,但卻很全面,裏面的觀點也給了卞若萱啟發,讀來也算頗有收獲,沒有浪費時間。

第三本隨意抽出的書倒和第一本的狀況有些像,都是前幾頁被翻動的痕跡比較明顯,後面部分嶄新如初。

有了第一本的經驗,卞若萱對這本倒也有了些期待,說不定這也是一本內藏乾坤的滄海遺珠呢。

但當她真正翻開以後,她就發覺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滄海遺珠要是到處都是,那還能算作滄海遺珠嗎?

這本書只有前幾頁被翻動的原因,可能和之前她去尋找功法時拿到的那個名字取得霸氣無比,但內容宛如扯淡的功法是一樣的。甚至這本書比那個功法還扯。

畢竟那個功法還勉強能修煉,這本書寫的內容大部分都是錯的。

誰要是真按這人所說的方法去畫符,最終得到的不會是符箓,而是廢紙,或者是被燒完的房子,被淹沒的自己。

不過這人能把一本書全寫錯,完美避開所有的正確方法,倒也是哥特別能耐的人。

秉承著‘我倒要看看你能錯得多離譜’的原則,卞若萱堅持著把這本書看完了。

若不是怕自己的笑聲太大會吵醒正在打盹的長老,卞若萱在中途大概就已經笑得背過氣去了。

在出錯的方式上,這位實在是太有創意了。寫這本書的人,說不定是個在符道頗有造詣的人,故意拿看書的後人開玩笑呢。

把這本放回原位,揉了揉因為憋笑而有些疼的肚子,卞若萱收了凳子,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時間也不早了,她也該回家吃飯了。

去長老那借書的時候,卞若萱提了一嘴自己明天還來。

長老原本困得睜不開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你若是明天還來,就幫我把這一層的架子給擦了,順便再把書重新整理一遍。”

見她不說話,長老又補充了一句:“放心,我從來不讓人白幹活,也不催活。”

卞若萱想了想,答應了。這一樓的架子並沒有多臟,她擦一回用不了多久。至於整理書籍,長老也沒說讓她幹多久,她要在這裏呆的時間還長,完全可以慢慢幹嘛。

在她答應的當時,長老又垂下眼瞼,轉換成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樣了。

對於長老的這一功力,卞若萱是欽佩的。也不管這位能不能看到,照例沖這位行了個禮,卞若萱拿著剛借的那本書,往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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